几个人吃吃喝喝完，差不多九点钟，温杰便提议说再去ktv唱几首歌。
鹿凝其实不是很喜欢ktv的那种氛围，而且她本身不是很会唱歌，不过北山秋的vip包厢设计跟录音棚差不多，空间也大，就没提什么异议。
一帮人进去先点了几首歌，白灵还问了一嘴：“凝姐，我给你也点一首？你看你会唱啥？”
鹿凝摆摆手：“我不会唱，你们唱开心就行。”
白灵遗憾地转过头，慕婷婷还在旁边小声补刀：“凝凝你以后就别问了，我们初中那会大合唱就她声音最突出，全不在调上，最后直接给她移出队伍放假才得的奖。”
鹿凝喝了口刚从饮水机接的凉茶，冷声道：“慕婷婷，你不会以为我听不到吧。”
慕婷婷不禁打了个冷颤，马上缩回头：“我错了凝姐，饶我这一回吧。”
众人纷纷乐了起来。
温杰和慕婷婷先唱了几首，这两个人在活跃气氛上倒是极有天赋，虽然大家都喝了好几杯酒，但还是精力挺充沛，连着五六首都被两个人轮着唱完了，还都选的是挺活泼的歌，时不时整个节目效果故意唱破音几句，倒挺适合到综艺节目当个捧场的飞行嘉宾的。
白灵和徐泽刚好找到一首两个人都会的，就干脆一起唱了。
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都喜欢那个年代的小情歌，选了一首汪苏泷和BY2的有点甜。
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跟异性合唱情歌还是酒喝得上了头，白灵和徐泽的脸全程都红红的，在不小心对上对方的视线的时候还会怪羞涩地别开目光。
不过白灵唱歌时的声线轻柔，徐泽的声线偏磁性浑厚，到合唱的副歌时两人的声音融合起来倒是意外地好听。
一首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唱完便一块到旁边沙发去坐着聊天去了。
又一首歌前奏已经响起，慕婷婷疑惑道：“这谁点的？我们刚点的好像都唱完了。”
一直没说什么话的孟凉自然地起身道：“我的，刚让徐泽帮我点的，这首我唱。”
鹿凝意外道：“你还会唱歌？”
孟凉走到桌前拿起话筒，道：“嗯。我是为一个特别的人点的。”
慕婷婷和温杰开始起哄：“喔~~”
孟凉一笑，转过身，没理会他们，清澈的眸子多了分深邃，看了下鹿凝，缓缓开了口。
“窗外雨都停了屋里灯还黑着”
“数着你的冷漠把玩着寂寞”
“电话还没拨已经口渴”
“为你熬的夜都冷了数的羊都跑了”
......
“你留给我的迷离扑朔”
“岁月风干我的执着我还是把回忆紧握”
“太多都散落散落太多好难过”
“难过时你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孟凉点的歌是陈粒的《走马》，少年的声音比起平时略显低沉，像是将自身情感完全融入了歌中，让本就偏悲伤基调的歌词更显凄凉。
鹿凝总觉得他就是在唱他自己，唱一个爱而不得的少年的低落心境，唱自己深爱的姑娘离自己而去的难过与痛苦。
少年唱的很投入，后面再没有看过自己。鹿凝望着他，少年的眸底多了几分深色，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的动作微颤。
到副歌部分，孟凉却忽然将视线又投向鹿凝，刚好与其对视。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你看”
孟凉的神色由凄凉变得深情，清眸映着房间绚烂的灯光，好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在认真地对着喜欢的姑娘告白。
鹿凝有点发愣，就这样呆望着孟凉。
她没有听过这首歌，还以为是孟凉在怀念之前谈过的哪个女朋友。
可副歌却让人听到一种浴后重生的希望，原来一厢情愿的悲伤故事，其实是双向奔赴。
“我愿抬头看”之时，“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这是——暗示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完了大半首歌，不知道为什么，孟凉没有唱完最后一段就放下了话筒，鹿凝也回过神，有些别扭地别开自己的视线，端起纸杯又饮一口凉茶，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久之后鹿凝才知道孟凉没有唱完的那一段是“散了太多无关的散了后我醒了醒了醒了醒了”。
孟凉回到座位，两个人都没说话。慕婷婷和温杰还在一旁打着游戏，没意识到他俩这边的冰冷气氛。
鹿凝先起身去接了一杯跟自己一样的凉茶，端过来递给孟凉：“唱歌挺费嗓子吧，喝点茶。”
孟凉抬眸，看见鹿凝耳垂微微泛红，把脸别了过去，眼前只有一只捧着一个纸杯的白皙纤长的手。
沉默了一会，孟凉接过纸杯道：“谢谢。”
孟凉的指腹微热，接过纸杯时恰好轻轻碰了下鹿凝冰冷的指尖。
鹿凝本能地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指尖余热未散，心中随即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冷吗？你手有点冰。”孟凉注意到鹿凝的举动，没多说什么，问了她一句。
“可能茶凉吧。”
“那别喝凉茶了，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手。大晚上喝凉茶也对身体不好。”
没等鹿凝表态，孟凉便把她杯中剩下的那些倒进自己的纸杯，起身去饮水机处给她新倒了一杯热水，倒差不多的时候又在上面添了些凉白开，怕烫到她。
鹿凝接过孟凉手中的纸杯道：“谢谢。”微抿一口，温度正好合适，端着杯子的手也很快感受到热源而变得暖和了一些。
不免想起了以前初中有一次肚子疼让某位慕大小姐帮自己倒杯热水结果真接回来一杯开水回来的事情。
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孟凉正微笑着看向自己：“烫不烫？”
“不烫，温度刚好。”
“......”
“你之前总帮别人打水吗？”
话刚说出来，鹿凝便想扇自己一巴掌——人家帮不帮别人关自己屁事，明明又不喜欢他。
可惜嘴比脑子快，见面时说的话也不能撤回，鹿凝只好又喝了几口热水看向别处，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事也没干。
没想到孟凉思考了一会还是回答了：“很久没帮过了，上一次都是十几年前了吧。”
鹿凝道：“十几年前？”
孟凉看向鹿凝，确定她听到这话没什么异常后道：“一个——故友。很久没联系了。”
鹿凝没太在意，也没继续追问。一行人玩尽兴了，白灵和孟凉便在手机上结了账，跟大家一起离开北山秋。
夜色已深，慕婷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玩到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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