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没有。”售货员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时间。”小蔡听到他的问话，忙出声答道。
陆衍临闻声看向她，边把衣服放在背篓里边再次问道，“这位同志，现在几点了？”
小蔡磨磨蹭蹭地抬起手腕，看了半天，扬起嘴角看向他说道，“不好意思，认得不熟。”
“没事。”陆衍临背起背篓走到她的柜台前，等她确定时间。
其他同事都有点狐疑地看向小蔡，她向她们炫耀手表的时候，没见她认这么久啊！龚姐更是悄悄地瘪了瘪嘴。
小蔡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快一点半了，额，还差十分钟一点半。”
得到具体的时间，陆衍临道了声谢，转身走出供销社，本来还想买点其他东西，但现在时间不够了，等待会给人瞧完病再看有没有时间，还早的话可以再买些吃食回家。
笃笃笃，县政府家属楼1单元3楼右边的房门被敲响了。
陆衍临刚敲了一次，房门立即被打开。
“小陆，来了，快快，里面坐。”林淑芬热情地招呼他进门。
“你吃过没有？”彡彡訁凊
“吃了。”他走的时候装了几个馒头，现在背篓里还剩2个，即使看病晚了，晚饭他也有着落。
“来，喝茶，小陆。”林淑芬端来一搪瓷杯，举在陆衍临面前，陆衍临伸手接过，“谢谢林姨。”然后随手放在一边。
“喝呀，走了一路，渴了吧。喝点水，你客气啥！”林淑芬看他不动，又热情地招呼他喝茶。
陆衍临盛情难却，端起茶喝了几口。
“老张应该快回来了。”
陆衍临坐下的时候就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面钟，1点45，他来的时间比较好。
和林淑芬闲谈了几句，房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老张回来了。”林淑芬站起来走到门前。
张志毅已经打开房门，看到屋里坐着的陆衍临，他立马笑着招呼，“小陆已经到了，来得真准时，那我们现在就走？”
“好”陆衍临站起身来。
“不再坐坐？”林淑芬看向老张。
“不了，老赵还在下面等着呢。”
陆衍临跟着张志毅下楼，走到单元楼出口，就看到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那。
张志毅拉开车门，帮他把背篓取下来放进后座，等陆衍临坐上后座后，他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转过身来给陆衍临介绍道。
这是我们部上的司机，赵丰同志，然后看向赵丰，这是陆衍临同志。
“赵同志”陆衍临自若地点点头。
赵丰也向他点点头，目露赞赏，小伙子年纪不大，这身风度倒是不错，从容自若，不卑不亢。
“叫我老赵就行。”说完，赵丰转过身去，启动出发。
五楼某窗户处。
“老何，你快过来。”
“干什么？”
“你过来看，那是不是小陆。”
何应全闻言，立即走到窗户处，站在她身后向楼下看去，他家属老王向旁边缩了缩身子给他让出空间。
“真是小陆，那是……”何应全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老张，他怎么和老张在一起？”
“哪个老张？哎呀！还有哪个老张，就是我们楼下的老张，张志毅。”
“他们怎么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
看着他们上了吉普车，老何不由自言自语道，“他们坐的单位上的车。”
“你说他们这是去哪里？”
“不知道。”略一沉吟，何应全继续道，“昨天老王被升为科长。老张这十几年无功无过，资历倒是够，但以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怎么一下就把他提上去了？”
“你说会不会和小陆有关。”
两人同时看向在床上午休的小军，彼此看了一眼，停止了交谈。
路并不平坦，坐在车上颠簸地很，好在路途并不远，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车子直接开进了进去。
车子停在一个两层的砖瓦房前，听到车子的动静，楼里出来一个人站在门口，看向他们。
老张率先下车，走到那人面前，正是他所在部的部长。
“部长，人到了。”说了这么一句，转过身来看向陆衍临。
此时他已经背上背篓向他们走来。
“王部长，这就是我说的陆同志，陆衍临。”老张又看向陆衍临，“陆同志，这是我们部王部长。”
“陆同志真是年轻有为，这次请你来，希望你给我老亲家看看，老毛病了，能看就看，不要有思想包袱。”王远华伸手，亲切地说道。
陆衍临伸手握住:“感谢领导的看重，只是经验不足，恐怕会让领导失望。”
“看看，刚才强调不要有思想包袱，年轻人大胆的去做，你前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要有信心。经验不足，多实践一些，就有经验了嘛，就当是实践，不要怕。”
陆衍临微笑点头，态度不卑不亢，作出认真聆听的模样，王部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好样的。走，我们进去。”
陆衍临随着王部长进入楼里。
“爸，你就出来让人看一下吧，人都来了，你让人白跑一趟。”刚踏进屋内，就听到一个年轻、干练的女声传来。
“白跑一趟总比看不好，被打击信心强，听说人还特别年轻，我这就是战场上留下的旧伤，又不是什么病，看了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改善。我不能断送年轻人的行医生涯。”声音响亮，中气十足，说话铿锵有节奏，一听就有军人的显著气质。
“爸，你这是找借口，哪有你这样的这么大人了还害怕看医生。”
“我是害怕看医生吗？我那是……”
“爸，你看人都来了，你躲着不出来，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怎么，你爸还不肯出来？”王部长看向儿媳妇，周雅兰。
一身干练军装打扮的周雅兰无奈地点点头。
“我进去说说。”王远华看向儿媳妇，“你去招呼小陆。”
周雅兰点点头招呼陆衍临等人坐下，又去给人倒了茶水，和陆衍临攀谈起来。
“陆同志不要介意，我爸是积年旧伤，看了好几个医生都没有彻底治疗病根，他人比较急性子，就不耐烦看了。”
陆衍临点点头，表示理解，“什么事都讲究一个缘法，可能老首长只是没碰到合适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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